第四十一章

她想杀了。

临出门之前，她站在鞋柜前想了又想，她发现自己没有力量杀，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，但她要做一件比砸门更严重更厉害的事，让朱丽后悔一辈子，不然她会炸的。她回到房间，在写字台前坐下，找出一叠信纸，提笔写下了两个大字：遗书。

她相信朱丽对这样的恐吓不会无动于衷，尽管她已不再相信朱丽还她。除了以外还有良心和道义。她要他进门之后的时间像在地狱里度过的光阴一样。她写着写着，流泪了。她从自己已经写下的文字里感到前所未有的悲愤。但她并没有想到去死，她写好了遗书放到房间最显眼的地方，决定去父母家小住几天。

在的一辈子里可能会有许多绝境，但并不是每个绝境都是真正的，只要还有一点感觉和希望，就会活下去，尽管生活像保尔。柯察金认为的那样，活着有时比死去更难。小乔来到大街上，将自己汇下班的流中时，对自己留在房间里的遗书感到一些悔意，她看着过往行的面孔，在两个男的脸上她发现了孩子般幼稚的表。这表打动了她，在心里突然放下了对朱丽的恨。她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冷酷地对待朱丽，朱丽也是一个脸上常常露出孩子般表的男。男这样的表总是能地打动她。

她拦住一辆出租车，决定先去朱丽的住处，她希望朱丽在，并能跟她好好谈谈。然后再毁掉那份遗书也来得及。她突然有种预感，朱丽不会先于她走进那房间的。

当她敲朱丽临时住处的门时，身后有跟她说话。她回发现是一位老。他说：“不用敲了，没。这小伙子好几天没回来了。他要是回来夏娃能知道。他的自行车在夏娃那儿，夏娃替他修了两回了。”

“好几天没回来了？”老的话像一瓢冷水浇到了小乔的心里，她又强调地问了一遍。

“夏娃不是跟你说了么？他的自行车在夏娃那儿，要是回来了，夏娃能不知道？”

小乔的思维又钻进了一个窄小的胡同，她无法思考另外的可能，所有的思想重新集中在安奇身上。当她又坐出租车来到安奇家门时，神又有些像临出家门时那样恍惚。她拼命敲安奇的家门，没应答。过了一会儿，对面邻居打开了房门。邻居要小乔不要继续敲下去了，没开门就是没在家，为什么敲起来没完啊！

“他们家哪去了？是男一块走的么？”小乔迫不及待地问。

“谁知道，夏娃们又不是看守。”邻居说完不高兴地关上了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