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

三后，王飞奉命率大军南征，由成怀恩监军。王皇后担心乃父年事已高，力谏未果，只有暗地里托成怀恩多加照应。成怀恩自然满答应。

正月二十，二十万大军由蓟都出发，与前线的三十万齐军会合。成怀恩留下曹怀、阮方在宫中照应。王镇负责齐成玉和滴红院诸事，在外坐镇，自己与陈芜、郑全，带领神武营五万马居中策应。

南北虽然号称划江而治，但争战之地却在淮河一带。年前洪焕大陈军，尽得淮南，兵临江侧，陈朝已是摇摇欲堕。此番北齐五十万大军倾巢而下，陈国根本无力相抗。

成怀恩的天时、地利、和不过是满胡扯，齐帝对军务也是一窍不通，待齐军到达时，已经开春。天气转暖，江水渐渐泛滥，对北军极为不利。王飞老成恃重，虽然稳胜券，却不急于进兵，而是沿江设营，前军直城下，牢牢控制局势。成怀恩则拥军绕到上游，直过长江，于陈都南侧数十里扎营，多备粮马匹，稳住阵脚，与王飞大军遥遥相望。美其名曰围困陈都，其实是心怀叵测，准备暗中与陈军勾结，指点齐军粮道行军布置。此战获胜，有他一份功劳，若一战而败，他身在敌后，责任全归大将军王飞。假如正面齐军败阵，自己绕过战场，当可原路逃返蓟都。

成怀恩了这份心思，等立住大营，马上遣陈都联络。他不敢直接派过去尽泄己意，只命陈芜以招降为借，带回来密谈。

陈芜刚去了半，远远就来一队马，烟尘滚滚直大营。成怀恩登高一看，前军数百打着陈朝的旗号，衣甲鲜明，显然不是陈芜带回来的使者。

这陈军数虽然不多，但后面隐隐还有兵马，莫非是想一吃掉自己？先打开退路？成怀恩心下忐忑，一边命神武营将领戒备，不必出营搦战，只须守好营寨，一边遣到王飞大营求援。

报信兵还未出发，陈兵已快马奔至。离弓箭程还有十余步，陈兵突然扔掉兵器。当先一个方脸黑须的大汉摘下盔，两手高举——竟是来投降的。

神武营诸将把三百余名陈军缚住，押着为首的大汉营参见主帅。

成怀恩纳闷不已，问道：“你是何？”

那大汉早已弃了盔，闻言大声说：“小将是陈朝内军副将安大勇，特来投奔将军！”

没想到陈军士气如此低劣，两军还未兵，就有抢先投诚，难为自己还想送他们份大礼。成怀恩又是好笑又是好气，“你是内军副将，怎么会先出城到此？难道陈主没有怀疑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