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

身体，她的右胳膊便猛地抽动了一下，把身子向右带得一歪，咣当一下子就躺倒了。当然，她也没有马上安静下来，没了的尸体在地上还是抽动了许久，她的缝隙也清清楚楚地露在两条白的大腿之间。她也尿了，尿得很急，带着“嘶嘶”的声音从她那缝隙中而出，甚至超过了脖子上血的声音。

恋恋不舍地盯着两个那生着毛毛的地方看了最后几眼，贵宝带着一脸得意回到院子里，师长果然夸了他几句，让贵宝整个白天都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。

开始的兴奋劲儿一过去，贵宝便又想到了那两个尸，一定会有成百上千的挤在外面欣赏，可怎么听不到喧哗？

贵宝想出去看看，但现在是兵了，没有命令是绝对不准离开半步的，否则自己的脑袋就要被砍下来了。师长下午又出去了一趟，回来后，贵宝问跟着师长的大块儿刘，那两个尸怎么样了，大块儿刘告诉他，因为看尸的太多，师长嫌吵，便叫把她们拎着丢到纱厂仓库门前去了。

城里的大搜捕进行了好几天，杀也就杀了好几天，贵宝每天都在听从外边回来的说这里砍了五个，那里毙了三个。说得最多的自然是有几个的，脸蛋儿长得怎么怎么好，腰怎么怎么细，怎么怎么圆，死之前有没有被玩儿过之类的话。刚刚尝过滋味的贵宝自然每一次都听得十分神，一边听，心里一边想象着她们被脱得条条的被玩弄时的样子，却再也没有机会出去亲眼看看。

四十几天后，部队开拔了，走之前，师长特地给贵宝一天假叫他回家看看爹妈。贵宝妈鼻涕眼泪自然是少不了的。

偶然说起兰伢子和刘三小姐，贵宝爹摇着叹着气说：“好惨喏，那样年轻的伢子，被家脱的光光的绑到街上砍脑壳，尸首赤条条地在大街上摆了好几天，千瞧万看的，听到说过都羞死喽。也不知哪个挨天杀的，把两个伢子捆着的脚解开，给兰伢子的地方塞了一个扫炕的笤帚，给刘三小姐塞了一个洋酒瓶子，就那样哈着腿躺在大街上给看。”

“兰伢子她妈早都急死喽，只有她姨找了几个去替她收尸。哎哟，都烂完喽，臭哄哄地抬都抬不起，只好用席子铺在地上，几个用木锨把她滚到席子上面去。她还算是好的，那个刘三小姐更是惨的狠，她家大哥被家到处抓，不敢露面，二哥早几年就没的任何消息，一个亲都没有。”

“同族的说她和她哥是败家子，给祖宗丢，不认她这个子孙，谁也不肯替她收尸，被当兵的用席子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