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

杨戬一出门就是一世界回到，家的时候现场的钟声又指向了凌晨时分。这对于他来说本来是昨天的事，可这些天出现了太多意料抛锚的意外，沉重的围墙悬在顶摇摇欲坠。

只要他再多看一眼，那些砖块就会蜷缩下来，接连不断地砸在他的顶，延续不为知的过去埋葬。——如果真的这样，倒又好了。
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他已经逐渐接受了这个身边孩子的存在。沉香不算大也不算年轻，正好卡在青春期和叛逆期之间的位置，脾气又臭又硬，在恰到好处的年轻也好好念过几本书，着实是最棘手的问题少年类型。

杨戬本以为，这会是个腥风血雨的过程。舅甥两从生活开始居各处世理念基本都对不上号，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况几乎可以用惨不忍睹来预测。但很多时候，事不是这么发展的。

手忙脚的过程先不提，但至少现在，杨戬也有了个长辈的样子了——他甚至觉得，曾经心如死灰孑然一身的自己，因为沉沉的香，又生出了几分期盼的来。

他坐在大厅里，沉默地用很少的睡眠时间思考着一些糟糟的问题，大脑里的神经开始纠缠起来，怎么也寻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平衡点。他和沉香的命运也像预设红线一般绕成团，千丝万缕地寻找不到一个结果——也许他们只是能这样纠缠着迷糊地过完一生，不看不听不想，用逃避来换取安宁。

而如果有想要独善其身，那必然只能将另一条线，剪得支离碎。杨戬这么想着，不由得叹了一气，接着就从隔壁的房间里传来了窸窸窣的声音。

“那么晚你怎么又回来？”

小孩大概是睡得轻，被客厅里的声音吵醒了，揉着眼睛走了出来，发糟糟的，“唉声叹气的，让不让睡了？”

“……你怎么还不睡觉啊，明天不上课了？”

杨戬心里有些欣慰，也有些疼，坐在那跟少年对视了片刻就捂住了脑袋——自己真是一个待久了，这孩子这么生硬的介意，居然觉得挺暖和的。

“明天不上课，不是儒所说么。”

辩了几句后，沉香也从半睡半醒间回过神来，就看着这么他。杨戬皱着眉回忆，他确实想在前些子提过这件事，但具体的原因已经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。最近需要烦恼的事实在太多了，以至于彼此的分歧还不够分给沉香了。

想到这里，他又生出了目光抱歉来了，想要提一句补偿却又觉得沉香没什么作祟的心思，心里想着明天买点吃的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