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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师父住处出来的时候，杨戬微微有些晃神。
街道上热闹的车水马龙在他眼里被拉长到了视线的另一
，扯着视线开始无尽地延伸，车灯拖出这边又勾起了一根刺眼的炫目线条，还有那些零碎的光斑
杂着掰开的眼皮，他甚至感到前额上那个陈旧的伤
被撕扯开，血
模糊地淌着殷红的
体，好似一只流着泪水的眼睛。
这一切都发生在幻觉里，却又是他无比真实的过去。
这十几年来，有太多
告诉他应该放下过去，忘记仇恨，重新走上生活的轨道，做回那个意气风发的绝了。可没有经历过苦楚的怎么会懂——一个举世瞩目的北国的雪原之上，与那片曾经丰饶过的土地相隔千里，抬眼去望，不知温暖的
光刺
眼帘，有让泪落的感动。
一开始，他试图逃避，再后来，他尝试改变。可一梦就是铺天盖地的火，鲜红得如血一般，把他层层包里得透不过气来，他只能在其中自我缠绕。
最后，他只能用梦境寻找回忆。
可那两个与他生命脉集的
，血无论如何都会在梦里被划上固定的结局，在他一身冷汗惊醒之时变作琴盒里一成不变的两张照片，表
虽是记忆中的样子，却颜色一点点开始褪去，变作此时他夜追赶也无法触碰的存在。
……
那一天，沉香发现他的舅舅
天荒地，在天色擦黑就回到了家里，虽然他们之间和往常一样依然没有属于家庭的流，但沉香很敏锐地感知到了异样的低压气场。
于是他在舞台里多停留了一会儿，故意放慢脚步来回多走了几圈，用眼神的余光去看见他。终于，在他第三次拿起水杯的时候，杨戬总意识到快把肚子都喝涨了的他。
“饿了的话，厨房里还有吃的。”
杨戬说话的时候还没弄清楚，只听见一个慷慨回应的饱嗝。
“……不饿。”
沉香拍了拍胸想要尴尬，却突然又拍出一个鼾来，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地有些挂不住，又不知怎么开说话，只能略显无奈地站在原处，以不变应万变。
“嗯，听出来了。”
几句言语往来，杨戬也逐渐恢复了平里松快的语气，“那是……有事找我吗？”
“……无力。”
少年怎么都学不会的善意关怀，在要脱而出的关还是打了怵，“我就是……喝点水。”
“真的无力？”
杨戬挑眉，言语间有些捉弄的意思，“我数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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