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

次地问你，你为什么不作回答？请你明白这是法庭，法律也不是儿戏，你的证词也许会决定一个的生死存亡，请你仔细回忆辨别，赶快向法庭如实回答。”

祁莹痛楚地闭上眼睛，过了一会儿，眼泪无声地涌流了出来。

祁莹胸中翻腾起伏，她把田鹏远当作杀父仇，一直寻找机会复仇，为了扳倒他，挖空心思地搜集他的种种罪证，在百般搜罗不到证据的时候，甚至想诱使他犯罪。如今机会来了，就在眼前，唾手可得，扳倒他也是易如反掌，她的证据不仅有手枪，还有支票、别墅、跑车这些来源不明的巨额财产，任何一样都可以将田鹏远打十八层地狱，让他万劫不复。可是到来，却是坤大倒转，一切都翻了个个儿，仇成了父亲，而自己与这个所谓父亲的，之间又是有几多恩怨仇？她无法不相信温可馨的话。汪洋曾对她说过的李辉不像自己父亲的话，此时忽然又响起在耳边……她忽然明白了李辉临终前那充满诡异的一笑，那是窃笑她和田鹏远之间父相残！她又明白了很多很多，明白了李辉一次次对她的搂抱摸吻，那不是来自父辈的抚，而实是出于一个禽兽变态的行径。原来这一切竟是李辉心的安排。她又想，李辉亏得死于田鹏远之手，否则自己终有一会难逃厄运，毁于他的魔爪之中。这真是鬼使神差，如此说来，冥冥中田鹏远竟救了自己一命，这算不算是他对自己的父恩重？而因举报李辉始终对自己心存愧疚的汪洋，岂不也是阴差阳错地与田鹏远一道救下了自己。李辉固然心怀叵测，田鹏远又何尝对自己不是想非非，不怀好意！可是，自己今天真的要亲手将父亲送上断台吗？……一时间，是是非非，恩恩怨怨，纠葛缠绕，纷至沓来……祁莹顿感心力瘁，无所适从，茫然若失……

祁莹脸上挂着泪痕，当庭缓声说道：“我撤回证词……”

这一回答不仅令钟慨等大失所望，田鹏远也是大感意外、吃惊非浅。

至此，原、被告双方举证、辩论已毕，法官开始依法裁决。

法官中气十足，起立宣布：“……判处杀犯程北可死刑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，缓期一年执行……有关田鹏远的指控，因事实不清，证据不足，本着疑罪从无的原则，予以当庭无罪释放。”

这个结果真是令法庭上所有的都始料未及。

钟慨、谢虹回到队里，二均有点垂丧气，原来是乘兴而去，谁知却是败兴而回。程北可的大包大揽，甘当替罪羊，让他们啼笑皆非；欧阳筱竹的痴遗书，让钟慨酸心感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