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 祥瑞礼制

屏退左右，王仁才开始教育儿子，“不过只是一件身外之物，得了便得了，何必如此喜形于色？没得叫家说你轻浮。”

王仁微闭双目，虽然李家宝刀是他志在必得之物，但却能忍得住不多问一句。王礼嘿然一笑，他跟在爹身边久，最明白他的作派，知道他是心非。

便笑道：“这回真是巧了，李家那嫡孙李成在京中惹上了官司，我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这刀从京兆府中得来。知道爹最喜名刀，是以我急急忙忙来报信，要请爹出宫赏玩，一时急失态，有负爹教诲。”

王仁淡然笑道：“你又做这等巧取豪夺之事，可有后患？不要今得刀，明弹劾你的奏章就到了爹面前。”

提及后患，王礼便有些尴尬，只含糊道：“李成本已落魄卖刀，我也出了实价三千两与他，此甚为实诚，应该不会有什么后患。”

王仁一怔，沉吟道：“你平素行事跋扈，既然此招了官司，怎会还与他银钱？他当街殴伤命，京兆府是怎么判的？”

王礼没想到爹久在宫中，耳目居然如此灵通，小小一个李成之事他都仿佛了如指掌。原本为了面子想瞒下京兆府中经过，如今却瞒不住了。

只得笑道：“李成有个得力的朋友，在京兆府面前有些面子，便为他脱了罪。故此我才未曾强要他的宝刀，而是由其从中说和，拿三千两买了他的……”

王仁一蹙眉，追问道：“李家满朝皆敌，而今败落，李成此脾气躁又自傲得紧，哪里有什么朋友？这是谁？”

王礼发愣，不知道为什么爹不关心宝刀反而关心这些杂事，他有些心虚道：“听京兆府刘师爷说，此名叫叶行远，不过十六七岁年纪，从定湖省来，是今科的解元。一方面是进京赶考，另一方面，也是进献定湖省祥瑞进京。”

“叶行远？”王仁听到这个名字，微微变色，眉皱得更紧。这个名字别没听过，身为司礼监秉笔，他可是听过了好几次。县试、府试、省试的文章全都封印京，这种千年不遇，他过耳不忘博闻强识，怎么可能没有印象？

何况定湖省鸦神祥瑞进京，刚刚抵京就通过礼部报了上来，龙颜大悦，已经定下了接见的子。

这怎么会搅合进来？是受巡抚指使？不可能，李家之事就算一省封疆也不能知其底细，难道说完全是碰巧？王仁生多疑，在这种关键时刻更加的不敢忽视任何一点风吹动。

他沉默了良久，才缓缓开道：“乖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