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只有鱼知道】（32-41）

郁知以为终于要结束这场通话的折磨，刚准备挂断电话，程聿骁却在最后，丢下了一句更让窒息的话。

“知知，今晚记得早点回家，好吗。”

语气温柔，尾音低沉，不容拒绝的占有意味。

“好。”

电话挂断，空气重新安静下来。

郁知重新将手机慢慢放回桌面，脸颊仍在发烫。

那句温柔叮嘱下的难堪还在继续蔓延，控制着她每一根神｀｀｀｀.｀｀经。

她的脸上残留着刚才升起的热意，肩膀僵直，连呼吸的节奏都放得极慢。

空气像一块湿漉漉的布，沉重地压在她的肩上，连呼吸都变得困难。

郁知低垂着视线，心里得一塌糊涂，眼神｀｀｀｀.｀｀无焦距地落在桌面上的一角，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。

丢脸。

电话挂断之后，最难熬的不是尴尬，而是这份沉默。

郁知不敢抬看对面的。

她知道陆琛就在那边，翻着她的简报，神｀｀｀｀.｀｀还是那么的平静，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，也不会有任何反应。

这个男从来都冷淡得像一块无波无澜的冰，利落、克制，连绪都收敛到极致。

他太冷漠了，冷得天生适合做老板。

他不会多问，不会干涉别的私生活，只在乎结果是否符合他的标准。

但正因为这种冷淡，才更让郁知觉得难以揣摩。

陆琛听见了，毫无疑问，甚至每个字都清晰得过分。

——他会怎么看？

——会不会觉得她工作不够专业，私感干扰了职责？

——还是根本不在意，她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实习生？

更糟的是，郁知对自己的无措感到不满。

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，但光是站在这里，面对着对方可能的反应，已经让她觉得这场电话已经让她的处境成了一场彻彻尾的丢脸。

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衣角，细微的褶皱在指尖下堆积，掌心有点发凉。

还要继续等上司对她简报内容的反馈吗？

还是该装作没事，直接离开？

正当郁知在脑子里反复权衡，站在原地，不敢抬，耳边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，皮鞋踩在厚实的地毯上，一声接一声，稳重，冷静，沉静的气压随之落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