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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急奔上峰。身在高处，只见太阳的圆脸重
又完整，心中略略一宽，只要太阳不落山，十二月初七这一
就算没过完。在一
座山峰上凄望太阳落山，又气急败坏的奔上另一座更高山峰。
可是虽于四周皆已黑沉沉之时，登上了最高山峰，淡淡的太阳最终还是落
地下。悄立山巅，四顾苍茫，但觉寒气侵体，暮色
而来，站了一个多时辰，
竟一动也不动。再过多时，半
月亮慢慢移到中天，不但这一天已经过去，连这
一夜也快过去了。
小龙
始终没来。
他便如一具石像般在山顶呆立了一夜，直到红东升。四下里小鸟啾鸣，阳
光满目，他心中却如一片寒冰，似有一个声音在耳际不住响动：傻子！她早死
了，在十六年之前早就死了。她自知中毒难愈，你决计不肯独活，因此图了自尽，
却骗你等她十六年。傻子，她待你如此
义
重，你怎么到今还不明白她心意？
他犹如行尸走
般踉跄下山，一一夜不饮不食，但觉唇燥舌焦，走到小溪
之旁，掬水而饮，一低
，猛见水中倒影，两鬓竟白了一片。他此时三十六岁，
年方壮盛，不该发便白，更因内功
纯，虽一生艰辛颠沛，但向来上一根银
丝也无，突见两鬓如霜，满脸尘土，几乎不识得自己面貌，伸手在额角发际拔下
三根发来，只见三根中倒有两根是白的。剎时之间，心中想起几句词来：十
年生死两茫茫，不思量，自难忘。千里孤坟，无处话凄凉。纵使相逢应不识，尘
满面，鬓如霜。
这是苏东坡悼亡之词。杨过一生潜心武学，读书不多，数年前在江南一家小
酒店壁上偶尔见到题着这首词，但觉意真，随
念了几遍，这时忆及，已不
记得是谁所作，心想：他是十年生死两茫茫，我和龙儿已相隔一十六年了。他
尚有个孤坟，知道
妻埋骨之所，而我却连妻子葬身何处也自不知。接着又想
到这词的下半阕，那是作者一晚梦到亡妻的境：夜来幽梦忽还乡，小轩窗，
正梳妆；相对无言，惟有泪千行！料想年年肠断处，明月夜，短松岗。
不由得心中大恸：而我，而我，三三夜不能眼，竟连梦也做不到一个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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